她在家中的地位也尴尬,上不着天,下不着地——老二。姐姐比她漂亮,因为想要儿子,父母坚持还要生,结果,她还是女儿,父亲就有些恼,动过送人的心思,是母亲拦下了。后来,又生了弟弟。
我回到家,已10点多了。洪丽没睡,她把饭菜热了给我端上来,我开了一瓶酒,咕嘟咕嘟空嘴喝进去半瓶。洪丽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,可是事情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,你想想,你要是去认她,那近10万元的医药费不说,单说你被曝光出来,你这个国家干部的工作也不用干了……
双腿瘫痪后,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。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,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;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,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。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,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。当一切恢复沉寂,她又悄悄地进来,眼边红红的,看着我。“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,我推着你去走走。”她总是这么说。母亲喜欢花,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,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。“不,我不去!”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,喊着:“我活着有什么劲!”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,忍住哭声说:“咱娘儿俩在一块儿,好好儿活,好好儿活……”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,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。后来妹妹告诉我,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。